带着其它同志向海里撤去。
陈德奎,这个年近四十的老兵,在敌人的探照灯光和火力下,突然像短跑健将那样敏捷向前奔跑,沙滩上扬起一溜沙尘。跑着跑着,突然他身子一晃,就这样摔了下去。
听声音,敌人又似乎向尤林的方向追来。
这时,倒下去的陈德奎又一跃而起,像醉汉似的蹒跚地向前猛跃几步,扎进海里,从离岸边二十多公尺的海面上浮出来,端起冲锋枪向敌人狠狠射击。
探照灯、机枪子弹又向他转过去。而且,敌人巡逻艇冲出金沙港便照直扑向陈德奎。
尤林带着同志们牵着俘虏早已下海向回游着,他那颗心每一秒钟都牵挂着陈德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奋力向外游的,不知道陈二虎是怎样把不会水又怕打死的“舌头”驾在两个装着暖壶塞的鱼篓上的。
他在倾听海面上的枪声是否还响,他真怕陈德奎的射击声从耳边消失。
“哒、哒、哒……”
传来了一个短促点射。
“哒、哒、哒……”
又传来了一个短促点射。
当他们处在浪峰时,回首可以看到那手电的亮光在万顷碧波里闪烁。
他还活着,还在顽强的战斗!但那巡逻艇的黑影却已经离他很近了。
山头上的火力点停止了射击,继之而响的是巡逻艇上的疯狂扫射。
他们又处于浪谷底,天变得那样狭小,看不出去多远。
尤林第一次感到,两个浪峰之间是那样宽,他多么想看那代表生命力的闪光。
现在他只能听到枪声了,但老陈那短促点射的枪声突然消失了。
他涌上又一个浪尖,光点也消失了,只有敌人的巡逻艇还在射击。
大陈,你真的……
就在这时,却突然传来了一个长点射,然后,手电光也亮起来,而且不再躲闪,一直照着敌人。
但是,这个顽强的灯光,是顺着潮水漂流了,与尤林隔着百十米向西运动。
“完了!”
尤林万分痛心地想。
“大陈但凡剩一口气,也会尽量拖着敌人向斜方向游,离同志们远一点。”
敌巡逻艇停止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