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哪里?”毗昙眼前一片好像水面闪烁的油花,惊觉自己莫非不在阎罗殿里?
随着那团混沌渐渐化开,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发小,还在为动弹不得的自己熬药。
那个发小鼻涕眼泪一大把,毗昙知道他身手一向比自己敏捷,怎会失误?
况且,自己前段时日帮助这发小铲除了他最深恶痛绝的文宝川一党,为他报仇雪恨,又怎能如此?
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要是一如往常地熬药,肯定只当这发小是失误。毗昙见他如此,不由得生起怀疑。
“我实在是对不住你啊!实在是朝中有人要害你!”发小扑通跪下。
“你倒是告知我,有谁呀!我行端坐正,怕谁?”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毗昙眼神越发有毒起来。
“那是伽倻人。”发小望着空空荡荡的狭小房间,“把我的老婆和丫头都搞去当压寨夫人了,唯我如此,方可赎回她们。而老虎其实是演员,新罗本土十多年没有出产了,早就被打干净了,其实是唐朝那边运来的,在马戏团里疯掉了,咬死了好几个人,制服了,大家都不要,说用来对付你。”
前因后果一一阐明,发小也是他相信之人,于是这般放下嫌隙,毗昙倒也释怀。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偏在此处出现老虎。
说真的,伽倻要对付他,他理解,想想,金庾信背靠伽倻,也是好不容易才说服老爹投注金德曼,偏偏搞个疑似美室之子的白身人物与之形成平衡,很难不怀疑,现在的大王,是想慢慢舍弃他们……
与发小情谊之深,发小应该也是相信自己有能力救出他的妻女的……
看来,这所谓的伽倻,是不愿意安心为木子希做事了,是该拼他个鱼死网破。
话说回来,乙祭本身不太成气候,只是借原本是圣骨生事,万一这伽倻一家独大,势必把现在当家的箕族赶尽杀绝……
毗昙浑身被虎啃噬伤痛,然则忧心更痛,心始终不能静。
思来想去之下,还是令发小弄来担架,星夜兼程奔往徐罗伐。发小心疼他伤重,无奈挽留,奈何,自己是致他受伤的从犯,不听也是自然。
也许,徐罗伐才是他安心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