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百姓被鞭子抽打着,向着南边涌来。
他们衣不遮体、步履蹒跚,人群里不断地传来女人的哭声。
呜呜的寒风伴随着哭声,像是地狱,让人不忍直视。
披甲骑兵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们的眼中没有怜悯,只等着这群汉人填满了陷马坑,他们就会踏着汉人的尸体,杀光明军。
“前面是官兵,我们上前,会被全都杀死的。”
看到前面的官兵军旗,百姓们没有丝毫的高兴。
鞑子会掳掠他们为奴,可是官兵也不是好东西,官兵会斩掉他们的脑袋,充作首级冒功领赏。
百姓陷入混乱,他们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鞑子骑兵,前面是印象里凶神恶煞的明朝官兵。
有些人向着两侧跑去,只是片刻,就有十几个人跳入汹涌的无定河,被冰冷的河水卷入湍急的水流中,没了踪影。
“拦住他们,逼他们去填壕沟。”
巴图台吉怒气冲冲的指挥披甲亲兵上前阻拦。
马蹄翻飞泥土,披甲骑兵撞翻两侧想要逃跑的百姓,抽出腰刀不断的砍杀。
刺鼻的血水浸湿了土地,数十名百姓被直接砍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剩余的百姓纷纷退进了队伍里,他们看着骑兵践踏着地上的尸体,挥舞着兵器大声的恐吓,只能满脸恐惧的向着南边慢慢走去。
李毅看着这一幕,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
他没有想到鞑子竟然这么丧心病狂,竟然用无辜的百姓来打头阵。
高老实沉声道:“队正,不能放百姓靠近。他们会被陷马坑所伤,还会冲击咱们的队列。”
李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的眼神无比冷厉,想了想,对着高老实道:“去把鞑子的俘虏都押上来。”
之前的两场战斗,他们一共俘虏了将近一百鞑子。
这些人全都缴械后锁在房子里,并且安排轻伤兵卒看押。
他这么做,就是预防着鞑子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
很快,百余鞑子被押了上来。
失去战马和兵器的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的,满脸恐惧的望着周围的明军,挣扎着跪在防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