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站在树下,看着地上片片掉落的花瓣,怔怔的出着神。
她来到京城才两天,但却有种想要快些逃回去的冲动。
京城虽好,但是对于她来说完全找不到归属感,她的家只有夔州,那个有严厉却宠爱着她的父亲,和永远温温柔柔细声细语的母亲,甚至连鄂州都不是。
嫁给姬景昌是她父亲权衡之下给她做出的最好选择,因为传闻楚王是个宽怀大度直率洒脱的人,嫁给他总比嫁给夔州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哥要强。
可是谁能想到姬景昌直率的真相竟然是蠢笨,而且蠢得让卞文绣简直无法相信,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尚不自知,还自信满满想要造反,简直像个白痴。
现在好了,他被轻而易举的破城拿下,发配去了边关,自己就这么被软禁在京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还能不能回去。
女人最好的年华就这么几年,说过去就过去,不知等自己能恢复自由之时还会是怎样一个模样。
春日的晌午温暖惬意,最容易惹人胡思乱想,卞文绣就是这样,一想就想得有点远了,而且她本身就是个很感性很容易胡思乱想的人。
威风吹过,几片杏花从枝头吹落,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
卞文绣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只接到了一片,那边缘已经枯焦的花瓣静静躺在她的掌心中,显得那么无力,那么憔悴。
她没来由地轻叹了一声,喃喃道:“这么好看的花,可惜就只开短短时日,便急着离开枝头,真是无情啊。”
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今年的凋谢会等来明年继续灿烂的开放,为何要唏嘘呢?”
卞文绣猛地回头,就见到一脸灿烂阳光般笑容的林止陌,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啊!”
她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却又立即意识到了不妥,躬身行礼道,“罪妇卞文绣拜见陛下。”
林止陌一脸懵逼,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有这么吓人?
不过林止陌很快就释然了,卞文绣长得像萝莉,估计胆子也像个小女生似的有点小,看见自己会害怕也属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