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杜晖虽然趴着不说话,但却一点都没有服气,埋在枕头中的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他从小就是个纨绔子弟,家中有大哥杜荣撑着,他只管混吃等死就好,于是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子。
这次也是听了妻子的撺掇,找大哥弄来了个京西营的指挥使一职,本来是意气风发的,可却没想到只是当了个把月的官就被撤了,还是被皇帝亲自撤的。
面子没了,里子没了,裤子也没了,现在屁股上还是开着花的,打个喷嚏都能牵动伤口疼个半死。
偏偏杜荣还在那里骂个没完,他早就已经不耐烦到了顶点。
现在听杜荣又在问他,忍不住回了一嘴道:“你爱咋咋地吧,老子反正不当这个官了,还能怎么办?”
杜荣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当即就要冲过去将他揍一顿。
旁边几个家人赶紧将他拦住,连那妇人也哭哭啼啼的上前劝说,终于将他劝住。
但杜荣还是暴怒的指着杜晖道:“你问老子怎么办是吧?好,那你就别留在京城了,给老子滚去肃州,接管那里的草料场去,呆够三十年再回来!”
杜晖猛地抬头,满脸不可置信。
肃州,那是西北边陲一处极为荒凉的破城,与大月氏已经相距不远。
杜家在那里有产业,就是那个所谓的草料场,是杜家祖上被兵部安排为边关战马预备草料的地方。
去那里不说平时吃穿用度都有问题,就是安全上都难以保障。
大月氏的游骑动不动就会从祁连山脚迂回而至,劫掠一番后再扬长而去,从古到今肃州不知发生过多少次被外族入侵血洗城池的惨案。
杜晖死死盯着杜荣。
“大哥,你把我发配那个鬼地方,是想要我死么?”
杜荣正在气头上,想都不想答道:“你现在除了死还能做什么?而且你他娘的最好死在肃州别回来了,省得给杜家招麻烦!”
杜晖不再说话,闭嘴保持了沉默。
杜荣骂完后终于舒坦了些,沉着脸对杜晖的妻子道:“收拾一下,等他能走就赶紧上路!”
说罢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其他人看着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