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嘴上说着冷静,可身体却像是抖筛糠一样,颤抖个不停——这不是害怕,是激动的。
这老两口这几年受到丧子之痛的打击,身体都已经很虚弱了,要是这样激动下去,怕是要出事。
我叹了口气,再次上前,伸手在引魂灯的灯盏中蘸了蘸,曲指朝着两位老人弹了弹,灯油落在他们身上,他们颤抖的身体很快平复下来。
这时,小伙子也终于走到了他们跟前,在他们面前跪了下来:“爸,妈,儿子不孝,这辈子不能在二老床前尽孝,不能给二老养老送终,只能来世投胎再做你们的儿子,孝敬二老。”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没想过生孩子是拿来尽孝的,只想让你好好的,可是……”老太太说到这里,忍不住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我转头看了看那呆立一旁的中年汉子,还有落在他脚边的雨伞,迈步走到他跟前,捡起雨伞,拉着他走到了房车那边抽烟,也给这一家三口留出说话的空间。
中年汉子整个人还处于震惊之中,接烟点烟都是下意识的动作,等到一根烟抽了一半,这才反应过来:“您是大仙?”
这是把我当成了出马仙,毕竟东北这边出马仙是很有名的。
“不是。”我摇了摇头。
“不是大仙?那是……”中年汉子一脸的好奇和崇拜。
“这个……不太好说。”我觉得想要解释清楚引路人太麻烦,毕竟这个很多人都没听过,没有基础的认知,要说的东西太多。
中年汉子明显是误会了,赶忙道:“明白明白,不能说的。”
这是把引路人的事情当成了禁忌,误会了。
我有心想解释一下,想到解释的麻烦,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中年汉子是个木讷的人,刚才的搭话还是好奇心爆棚硬生生憋出来的,误以为触犯了禁忌后,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变成了埋头抽烟。
我倒是想跟他聊聊,可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只能作罢。
我们两个就这么尴尬的站在车子旁抽着烟,听着那边的哭声和隐隐传来的说话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过了很久,天空的云层开始重新聚拢,笼罩在池塘附近的阳光也开始变得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