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怀担心,真挚地说了许多,说到动情的地方,情不自禁地身体前倾,双手握住了霍远琛的手背。
“……远琛,我太担心你了。即便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你讨厌我,我还是想也没想就来找你了。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你见过瞿伟爸妈以后,或许需要找人聊一聊,而现在,也只有我能和你谈谈当年的事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像过去那些年一样,我会做个很好的聆听者。”
霍远琛目光闪了闪,看着她的表情复杂极了。
可他还是把手,从她掌心里抽了出来。语气平静地说:“我没什么想说的。瞿伟爸妈已经想开了,他们没有怪罪我,还劝我要向前看。”
安然摇摇头,并不认可他的话:“你忘了从前瞿伟爸妈对你的态度了?远琛,人都是很现实的,他们这次有求于你,肯定是要对你好一点。可死的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怎么可能不恨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顿了下,偏开头,声音很小地说了句:“要是当时,不是因为温黎,说不定瞿伟就……”
“和温黎没有关系。”
霍远琛冷声打断她的话,“是瞿伟坚持要进入山洞探险的,也是他坚持要游出去求助的。他对自己的游泳技术太过自信,也低估了山洪的可怕。当年我对警察和瞿伟爸妈就是这样说的,现在依然这样说。瞿伟的死,和温黎没有关系。”
安然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把心口的郁气强压下去。她一口气把面前的咖啡喝完,忍着满口的苦涩,对霍远琛说:“即便温黎和瞿伟的死没有关系,那你呢?你那次出事,也和她没有关系吗?”
霍远琛没有吭声。他垂眸,目光落在面前的咖啡杯上。黑褐色的液体平静的躺在白瓷杯里,颜色比当年的山洪还要深许多。
他抿了下唇,声音平淡,语气冷清:“你可以离开了。”
说完,自己先起身告辞。
“远琛。”
安然站起来,双臂撑在桌子上,焦急地喊他的名字。
他脚步一顿,只是说:“霍氏的事情不少,你身为高层,应该没多少时间浪费在这种小地方。早点回去吧。”
说完,抬脚离开。
并不在意身后安然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