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缅怀皇兄,他也回不来了。”
言臻沉默。
夏侯川上前两步,语气急切:“我知道你对皇兄情深义重,这些年为大晋效命,也是为了弥补他早逝的遗憾,可……”
“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言臻打断他的话,“二殿下,你狭隘了。”
夏侯川却不信:“若非受皇兄逝世刺激,你一个闺阁女子又怎会频频跑到灾区去受苦,阿姮,五年了,你该放下了。”
言臻直视着他,眼神锐利:“放下,然后呢?”
夏侯川被她这么一盯,莫名有些底气不足:“自然是回到后宫养尊处优,侍弄田地那些粗活,就不是世家贵女该做的……”
言臻没了继续跟他辩解的耐心:“二殿下说的是,我会慎重考虑的——绿珠,送二殿下。”
夏侯川:“……”
言臻换下轻便的胡服,穿了宫装梳上发髻,前往永春宫。
这些年,贵妃时不时会请她到永春宫小坐。
两个不同辈的女人,一个中年丧子,一个还未过门便死了丈夫,相对而坐时共同话题也不多,贵妃经常望着她出神。
言臻知道,贵妃是在从她身上寻找心理安慰。
她这些年在外行走,都是打着“太子妃”的名义。
只要未立新太子,旁人说起太子妃,想起的还是前太子夏侯瑾。
到了永春宫,比起五年前,宫里的装饰低调了很多,多以深色为主,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哪位不受宠的宫妃居所。
但事实正好相反,贵妃从最初的丧子之痛过后,打起精神,将六宫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执掌后宫多年,贵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之晋帝对她有几分愧疚在,是以她虽然失了子嗣,却一直没有失宠。
她依然是后宫除了皇后以外,身份最尊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