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长发拢在肩头,睡着的样子透着一股子不谙世事的清澈和单纯。
跟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还敢睡这么沉,防备心不是一般的差。
周让心思转动间,外面的风骤然大了起来,吹得窗户哐哐作响。
女人被吵醒了,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先是一愣,随即利索地下床走到他跟前,惊喜道:“你醒了呀!”
她一靠近,周让神色立刻戒备起来,紧盯着她不说话。
女人倒是没在意他的反应,给他倒了杯水:“渴不渴饿不饿?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水和药都喂不进去,医生说你要是再不醒,就得送你出岛,去大医院保命了!”
周让迟疑了一下,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嗓音沙哑道:“岛?”
“对,这里是一处小渔岛。”女人在床前蹲了下来,仰头看他,“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蹲下让自己处于下位的动作稍稍降低了周让的警惕性,他抿了两口水:“好多了,是你救了我?”
“对,我在礁石堆里捡到你。”说到这里,女人欲言又止,“那个,你……哎呀,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很长,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想开点。”
周让一怔,随即意识到女人把他当成跳海轻生的人了。
他没有解释,沉默地喝着水。
女人见他不回答,也不觉得尴尬,又问:“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周让并不觉得饿,身体上的痛感盖过了饥饿感,但几十个小时没进食,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下受了伤,他必须要尽快恢复体力,一来方便养伤,二来,想要他命的那帮人要是找到这里,他得保证自己有离开的力气。
“好。”周让点头,想了想,又僵硬地说,“谢谢。”
“不客气。”
言臻撩起帘子走出房间,脸上的热切和温和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眼神变得玩味。
小样儿,警惕心还挺高。
看来想要拿下他,自己还得费点心思才行。
言臻在厨房倒腾了一个小时,端出一碗黑糊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