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事假手于人,以沧澜谷众人的医术,那不就等于给了他一条活路。
楚芫华想了想,应下了:“也罢,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再寻青木搭把手。”
“好。”
事情定下后,裴望州被转移到碧水居后面一处竹楼内养伤。
言臻除了采药,多了一项任务——给裴望州换药。
她每日偷摸着往药里加些“小料”,原本楚芫华预测十日内能醒过来的裴望州,愣是躺了半个多月都没动静。
除了吊着一口气,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看起来跟个死人差不多。
期间楚芫华来过几次,每次给裴望州把脉,他神色都十分忧虑。
“为何还不醒?”楚芫华道,“按他的伤势,该醒来了才是。”
言臻看起来比他更忧虑:“师父,他要是醒不过来,或者就这么死了可怎么办?”
“那是他的命,咱们尽力了。”
“可是……您不是说可能会有人来寻他吗?”言臻说,“万一他死了,来寻他的人会不会以为是我们杀了他?”
“不怕,咱们身正不怕影斜,那些人若是不信,把尸首给他们一验便知。”
言臻心想,这师父虽然一把年纪了,到底是在谷中长大,没接触过人心险恶,太过天真了些。
到了第十七天,裴望州醒了。
言臻在边上给他熬药时,竹床上传来敲击声,她扭头一看,裴望州用裹得跟木乃伊一样的手敲了敲床沿,他睁开眼,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醒了?”言臻走过去,在床沿坐下,倒了杯水喂他,“好些了吗?”
听到陌生的声音,裴望州神色戒备起来。
但他似乎很渴,喝水喝得很急,一杯水喝下,他嘶哑的嗓子总算能说话了,声音仿佛生锈的车轮碾在地上,难听至极:“你是谁?我在哪儿?”
“这是沧澜谷。”言臻说,“你那日从天上掉下来,我便将你捡回来了。”
“沧澜谷?”
“对。”
裴望州若有所思,沉默半晌,又问:“天黑了吗?为何不点灯?”
这话一出口,言臻心里一阵狂喜。
裴望州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