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表情更微妙了。
“裴望州”这是不仅要纳这姑娘为妾,更打算让她越过颜锦禾这个正室夫人,生下国公府四代第一个孩子。
裴母气得要命,目光频频看向颜锦禾,话是对裴忌说的:“正妻尚未生育,你让一个刚进门的小妾生下长子,这事传出去,是要被外人戳脊梁骨的啊,你也是在朝为官的人,就不怕被言官抓住话柄,参你一本?”
裴母于管家算账一事上一窍不通,以往没少被婆母训斥,自打颜锦禾入府,府中大小事都交到她手中,打理得井井有条。
对于这个贤惠孝顺的儿媳妇,她满意得不得了。
就怕“裴望州”此举会伤了她的心。
“我不在乎。”裴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转身看向言臻时神色又柔和下来,“我答应过阿蓠,此生绝不负她。”
“你……”
眼看裴母和裴忌就要吵起来,颜锦禾开口道:“好了,娘,夫君刚回来,一路辛劳,想必疲累得很,先让夫君和江姑娘去休息吧,其他的事容后再议。”
这话算是给了裴忌和裴母一个台阶下,裴母连忙道:“也好——州儿,你先回锦绣苑,至于江姑娘,我会着人收拾一处院子让她歇息。”
“不用了。”裴忌直接拒绝道,“阿蓠同我一起住竹苑便好。”
他说完,无视其他人的神色,牵着言臻就走。
颜锦禾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掩在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
言臻跟着裴忌一路穿廊过院,进了一处栽了不少青竹的院子。
这院子是裴望州娶妻前住的,平日当做他的个人书斋用,里面的陈设布置风格偏冷硬。
屏退下人,言臻往大床上一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哎呀,还是睡床舒服。”
赶路三天,风餐露宿,连客栈都没得住,她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僵了。
裴忌没理会她,熟门熟路在书案前坐下,开始翻桌上的东西。
言臻看着他的举动,好奇道:“你好像对国公府很熟。”
“嗯,夜里来过很多次。”
言臻了然,裴忌想报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估计过去没少夜探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