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坐在床上,托腮看着在地上铺地铺的裴忌,再一次问:“是不是我夜里打呼噜吵着你了?”
“不是。”
“那你到底为什么不跟我一块睡?”
裴忌:“……我不习惯跟别人同榻,会睡不着。”
“难怪,你这几天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言臻说,她抛了个枕头下去给裴忌,“今晚你睡地铺,明天换我,咱俩轮着来。”
“不用,我睡地铺就行。”
“跟我客气什么。”言臻说,“是我要霸着你待在竹苑,好激怒颜锦禾,总不能一直让你吃亏。”
裴忌道:“你是女子,不能受凉,别跟我抢了。”
言臻乐了,想不到裴忌看着直男,心思倒是细腻。
见裴忌睡下了,言臻也跟着躺下,侧身对着地铺的方向跟他闲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
裴忌仰面平躺,双手放在小腹上,睡姿规规矩矩:“十九。”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那么害羞,一逗就脸红耳热。
言臻实话实说:“难怪你看起来那么纯。”
“纯?”裴忌不解道,“什么意思?”
“处男。”言臻说,担心他不理解处男是什么意思,她又进一步解释道,“就是童男,没跟女子有过肌肤之亲……”
她话还没说完,裴忌猛地拉起被子蒙在脑袋上,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他的羞恼:“你一个女子,怎能跟我说这些,你……不知羞!”
言臻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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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冯氏受邀参加平西伯夫人办的游湖赏荷宴,回来后兴冲冲地直奔竹苑。
“江姑娘,成了!成了!”
言臻从一堆药材中抬头,见小跑进来的冯氏满脸都是喜色,她丝毫不意外:“说说看,怎么成的?”
冯氏竹筒倒豆子般,把宴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冯氏这几日都在用养颜膏,把皮肤养得白里透红。
本想在宴会上以自己当范例推销养颜膏,没想到宴会刚开始,中书令家的小姐不慎跌了一跤,蹭伤额角。
冯氏见状,连忙上前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