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扫了一眼他的膝盖:“不能过两天再去?”
在言臻的认知中,秘密行动必定伴随风险,他今天在正堂跪了那么久,带伤的情况下最好规避高危活动。
“对方很狡猾,我派去的人蹲了很长时间才摸清他们行动的规律,错过今晚,又得再等上半个月。”
听他这么一说,言臻不再劝:“行,那你小心。”
入夜后,裴忌换了一身夜行衣,翻墙出了国公府。
言臻则打发走婢女,熄灯做出和裴忌早早歇下的假象。
到了下半夜,外头的梆子敲过三更天,裴忌还没回来。
心里惦记着裴忌,言臻有些睡不着,而且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裴忌去调查的事没那么顺利。
他先前就透露出幼女失踪案背后牵涉的人不简单。
说到底,裴忌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放在现代,那是个刚进大学校园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放在古代,他也未及弱冠。
言臻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头顶突然传来瓦片被踩得咔嚓作响的声音,听动静,似乎有人快步从屋顶上掠过。
她立刻拢着被子坐起来。
下一刻,屋中的后窗户被人撬开,一道黑色的人影翻进来,落地时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迅速以剑拄地,稳住身形。
言臻从身形辨认出是裴忌,意识到他可能受了伤,她立刻掀开帐子下床奔出去。
还没靠近裴忌,言臻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她低声问:“受伤了?”
裴忌没急着回答,先转身把窗户关上,这才摘了面巾。
面巾下的脸无比苍白,连嘴唇都失了颜色。
言臻目光往下一滑,落在他胸口,那里已经被血染透了。
她蹙着眉头扶起裴忌到内室坐下,正要为他脱下夜行衣疗伤,头顶再次传来瓦片被踩动的细微动静。
这下两人神色都是一凛,裴忌立刻起身将言臻护到身后,神色警觉地盯着屋顶。
“他们追过来了。”
言臻心头警铃大作,脑子转得飞快。
那些人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发现裴忌在调查后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追,只能偷偷追过来想要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