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哭一边控诉:“每日茹素就算了,还不让我吃饱,我好饿,饿得心肝都在烧。”
“你们总说我胖,不好看,要清减下来,否则夫君不喜欢……成亲这么难,我不嫁人了还不行吗!”
“我不想成亲了!”
她这一哭,丫鬟婆子都吓了一跳,连忙道:“小姐,这种话可说不得。”
“是啊,要是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您对许二郎有什么不满呢。”
许二郎是太子少师家的公子,也是章书澜的未婚夫。
也许是情绪憋到了临界点,平日里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的章书澜今天跟个孩子一样发起了小脾气,任凭丫鬟婆子怎么安抚劝慰都不听,只自顾自哭泣。
言臻静静看着她哭,并不说话。
足足两刻钟,章书澜哭累了,渐渐止住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言臻道:“江姑娘,让你见笑了。”
言臻挥手,示意丫鬟将桌上早已冷了的膳食撤下去,问章书澜:“好些了吗?”
章书澜点头:“好多了。”
言臻给她倒了杯茶水:“既然不愿意茹素,为何不向你母亲说清楚?世间女子千千万,各有各的美,不是只有纤瘦白净的才好看。”
“我母亲才不听这些。”章书澜小声抱怨道,“京中女子多以白皙纤瘦为美,她也是,我若是反驳,她只会说我又懒又馋,还说我……”
她欲言又止。
“嗯?”言臻直觉她话中有隐情。
章书澜咬了咬下唇,难为情道:“我肩上有块难看的胎记,用了很多药都去不掉,母亲为此耿耿于怀了好些年,从小她便提醒我,我需得比别的女子更有才情更温良贤惠,才能抵消那块胎记带来的影响,以后嫁了人,夫君也不会因为那块胎记而嫌弃我……”
言臻:“……”
虽然知道章夫人的初衷是为了女儿着想,但用一块胎记这么pua自己女儿的,她还是头一回见。
“恕我冒昧,能让我看看你那块胎记吗?”言臻问。
章书澜犹豫了一下,点头:“你随我来。”
言臻跟她进了内室,放下帐子,章书澜背过身,将衣衫褪到肩下,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胎记印在她肩上,那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