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这种处处是利用和压榨的环境,如果她意识不到危机存在,旁人就算把路铺到她脚下,她也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只有她觉醒了,奋起争取属于自己那份利益,那才算真正走出来。
言臻离开前,何小莲留了她的联系方式。
回宁城的路上,祁昭懿开车,言臻坐副驾驶,两人都很沉默。
半晌,祁昭懿伸手打开车载音乐,一首言臻叫不出名字的钢琴曲飘出来,驱散了有些沉闷的气氛。
祁昭懿温声问:“何小莲的事,影响到你心情了?”
言臻摇头:“说不上影响,只是……”
只是觉得无论在哪个时空,大多数底层女性的处境都那么难。
生理构造让女性拥有孕育新生命的能力,可这项能力却像一把枷锁,从生理到心理上牢牢锁住她们。
“你的心情好像也不怎么好。”言臻看向祁昭懿,“是不是太累了?”
“没有。”祁昭懿笑了笑,神色中带着点若有所思,“我之前受困于流言蜚语长达两年,还一度把自己逼进死胡同,这一趟给了我不少启发,回去之后我想重拾工作试试。”
“拍纪录片?”
祁昭懿点头:“对。”
“那太好了。”
言臻闲暇时看过祁昭懿的纪录片,撇去电影一样的质感,里面直击人心的文案让她印象深刻,得知祁昭懿因为生病停工两年,甚至有可能不会再从事这一行,她一度觉得可惜。
如今他重新振作起来,她打从心底为他感到高兴。
回到宁城,言臻推开家门,在玄关看到了方懿和的鞋。
客厅黑漆漆的没开灯,她一时间无法判断方懿和是不是回来了。
换了鞋,言臻走进客厅,立刻注意到黑暗中有道影子垂头坐在单人沙发上,即使看不清表情,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颓废气息。
方懿和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老公?”言臻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同时摁开了灯。
客厅灯亮起,照亮了方懿和满脸青紫的伤和眼底的红血丝。
言臻夸张地惊呼了一声“老公,你这是怎么了?”,快步奔到方懿和跟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