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似乎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搁下银箸,回房沐浴歇息去了。
第二日,依旧是举家出动送薛凛到贡院。
薛凛比第一场考试时更沉默。
看着他走进贡院,王小翠忧心忡忡道:“薛凛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他能扛到第三场吗?”
言臻对此倒是很看得开:“扛不住了他会自己出来。”
王小翠皱眉:“提前退场是不是等于落榜?”
“对。”
整个大冀那么多学子,每三年竞争一次名额不到二百人的贡士学位,考的不仅是学识。
对心态,体力也是一次严苛的考验。
又过了三天,第二场考试结束。
再次接到薛凛时,他脸色更差了,甚至开始出现咳嗽和低热症状。
把他接回曹府,言臻立刻请来大夫为他诊脉。
“夜里受寒,休息不足,加上肝火旺,郁结于心才会低热。”大夫对此见怪不怪,“每年春闱都有考生病倒,我给你开两副药,今晚和明早各煎服一次。”
大夫走后,下人煎了药送上来,薛凛喝完,早早睡下。
但次日,他的低热并没有退。
正在饭厅等候薛凛用早食的言臻听了管事报告,斟酌过后,下了决定:“去,告诉少爷,第三场考试不要参加了,身体要紧。”
薛凛才二十岁,他还有很多个三年,为了拼一次考试赌上自己的身体,万一落下什么不可逆的后遗症,这不值得。
管事觑着她的脸色,低声道:“可是少爷已经出门,去贡院了。”
言臻一愣,立刻起身:“什么时候?”
“两刻钟前。”
言臻快步往马厩走去:“你为何到现在才跟我说?”
管事委屈道:“少爷不让我惊动您……”
言臻:“……”
薛凛猜到她不会让还在低热的他去参加第三场考试,所以早早出门,不给她阻拦的机会。
到马厩牵了马,言臻没带任何人,打马赶往贡院。
她匆匆赶到贡院,正好看见门口接受完检查的薛凛往贡院里走去,言臻出声喊他:“薛凛!”
薛凛脚步一顿,隔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