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秀环亦不理会了,只淡淡喊了一句“来人”,然后两指合并,挥了一下,士兵便把死鱼一样的廖秀环拖了出去。
“叫殷再实过来。”
殷县令到了,范成将画像扔在他跟前,脸上挂着森然的微笑。
“殷大人,你可真会藏私啊,是觉得圣上不配得此女不成?”
殷县令一见画像,顿觉大事不好,扑通一下便跪了。
“公公言重了,下官并非欺君罔上,此女虽美,却曾为童养媳,身份低贱,实在不堪入宫啊!”
“哦,圣上配得,是咱家配不得是吧?”
殷县令心中叫苦,伏地而辩:
“并非如此,是因为……此女,已叫永国公府二公子看上了。”
“姬二公子?他也在钱塘?”
“正是,只是他身子不适,叫下官不必说与公公您知道罢了。”
范成沉默了。
永章城里,谁人不知姬二公子是那云中白鹤一样的人物,来去洒脱,清心寡欲,终日醉心于山水琴墨之间,不事俗务,更不耽于女色。可现在他居然要索求一个女子?
难道真如俗话所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女子如今在姬二公子手里?”
“这……”
殷县令也说不明白姬殊白到底算不算收下了浅灵,怕再被怪罪,便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范成听完,便微微一扯嘴角:“那就不是了,这女子,咱家要了。”
“可二公子那边……”
“二公子自始至终,都没说要不是吗?”
范成站起来,并不高大的影子罩在殷县令的后背上,瘆人的压迫如高墙向他倾倒而来。
“殷大人,此女,咱家是要献给当今皇六子宣王殿下的,难道你觉得姬二公子能与王爷争锋?”
殷县令口称不敢,眼珠子飞来飞去,纠结之色溢于言表。
范成身处大内四十年,阅人无数,小地方官谄媚上峰的心思他一看便透,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
“殷大人,你若有意步步高升,求姬二公子却是求错了人。二公子固然身份高贵,有一位做右相的伯父,和一位做吏部侍郎的爹。但是,他自己可是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