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园避祸。
不料才过了一个夜,乔大宝竟跌跌撞撞地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乔大宝气喘吁吁:“娘被抓走了!”
浅灵一惊,看乔大宝抖着手从袖里掏出了一块布,连忙接了过去。
只见上书:
欲家慈平安,三日后只身前往定风亭,过时不至,切指相还。
乔大宝哭丧着脸:“车走了一半,突然就被人挡住了路,上来几个大汉,二话不说就把娘掳了去,丢下这个给我,说你要是不去,他们就每天砍下娘一根手指头送回来……”
“花鸟使……”
浅灵攥起布,恨不能揉碎。
乔大宝泪眼朦胧:“怎么办?非得让你去换才行吗?”
殷夫人、齐家、花鸟使。
什么坏事都赶着一起上了。
浅灵深觉从遇到殷夫人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脖子就套上了枷锁,处处为难,种种不得已。
从前她被齐府的高墙保护着尚未发觉,原来失去了财权庇护,暴露在天光之下的女子,竟是这样如履薄冰。
她不能快意恩仇,因为国法会裁制她;
她不能忤逆反抗,因为权势会压垮她;
她更不能逃之夭夭,因为亲人会牵制她。
各方都在等着她低下头颅折下腰,主动走进他们为自己准备的牢笼中,从此剥去一身欲望、追求与自由,低眉顺目,安安分分地过着他们想让自己过的生活,乏人问津她的悲欢喜恶。
“我想想,我先想想……”
浅灵口中喃喃,有些失神。
乔大宝吸了吸鼻子,心中难过,忽然一瞥眼,瞧见斜对的巷口处停着一乘马车,有人正看着她们。
她扯了扯浅灵,浅灵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认出是卧林来,他向自己招了招手。
浅灵微微抿唇,步履如常地走过去。
“公子有事?”
卧林当着她的面,掀开车门的帘子,端坐其中的不是别人,仍是那一身白衣的俊雅男子。
姬殊白看着她笼在眉间的一缕愁色,轻轻挑眉,问道:“又被为难了?”
浅灵不说话,姬殊白也不指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