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殊白再看一眼浅灵,便默默移开了眼。
傻子可以,疯子可以,就他不可以。
这是什么道理?
他到底哪里不好?
难道以往永章城里那些明里暗里对他的倾慕,也都是假的?他其实是不受女子青睐的那一款?
活了二十一年,姬殊白都没在自己身上遇到过这么严重的问题。
他眉目深深,陷入了沉思,对于齐宏达的挑衅视而不见。
齐宏达只当他怕了,得意洋洋拉着浅灵回府。
回的是扬州的齐府,齐瑞津的府宅,也是浅灵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这里占地甚广,且是名匠一手建造出来的,造景极佳,一寸景一寸金。
齐瑞津未身故的时候,齐家便眼红这座宅子,齐瑞津死后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润州的旧宅子被丢在一旁,他们阖府的人口都搬了进来。
浅灵对这里很熟悉,闭着眼都能走遍。但齐宏达显然忘了这一点,跟东道主似的,一边领她进去,一边饱含炫耀地给她介绍:
“这棵玉兰,足有百年之久,本来这儿是没有的,特意从衡山里采选出来,连根刨起,水陆并用,运了半个月才运过来的,费了好几百两银子!”
“还有这个池子,是人工挖掘,引的是玉州河的活水,边上足足围了二百七十多块太湖石。太湖石你知道吧?可是昂贵……”
齐宏达把她带进她之前住的玉泉居,浅灵发现里头一应器用发生了很大变化,多了许多男子的物什。
原来她走之后,齐宏达竟是臭不要脸地住进来了。
齐宏达则浑然不觉自己的无耻,拉着她安置在房中,然后道:
“乖乖,你在这好好待着,我这就去跟祖父说咱们的婚事,啊?”
他往浅灵脸上摸了一把,袍摆一甩,大步而去。
浅灵用袖子擦了擦脸,神色冰冷。
“姑娘!”
浅灵转头,便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站在跟前,正是之前贴身伺候她的婢女栖月。出府那天府中太乱,她没有顾得上她。
她打量了两回,见栖月仍是跟从前一样的装束,绿色半臂,浅黄小衫。
不同的是脸色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