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她,以绝后患呐。”
听闻此言,浅灵恍然大悟过来。
她本以为可以尽力周旋,支撑到靖军的到来,却独独忘了,一个为官三十多年的二品大员,朝里朝外怎会没有他的人脉眼线?而朝廷在得知南仡之事后,并未隐瞒下她的所作所为,所以线报才会先兵马一步,到了窦大都护手里。
“杀掉?没那么容易!”
尹泰把手伸进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对着浅灵的脸打开了。
浅灵难以抑制地一颤。
一只泛着蓝光的蛊虫正卷起身子,无数肥软的对足从甲壳中伸出,窸窸窣窣地与蜷起的尾巴点点勾勾,互相触碰,头上带白色斑点的黑色触须,又长又细,摇摆了几度后,忽然似一双利目,对准了她。
“这是噬心蛊,是吃人心长大的,它可以从你的任何一寸皮肤里钻进去,爬到你的心口大快朵颐。但是它食量很小,一天只能吃一点,要十八日才能把心口的最后一根筋络吃干净。”
“此蛊无药可医,除非你能掏出你的心,把它挖出来,否则你中蛊之后,就要受百日剜心之痛,直到死去。”
“如何?要试试么?”
浅灵屏住呼吸,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紧绷了起来,而那蛊虫似乎嗅到了她伤口上的血腥味,异常兴奋地摆动着触须,似乎下一刻就要长出翅膀,飞扑到她身上。
“世子知道,窦大都护为什么着急让你杀了我吗?”
尹泰眯起眼:“怎么?又想耍花招?”
浅灵继续道:“因为杀了我,杀了所有人,你与他之间,谁担责更多,谁为主犯,就可以由他说了算。当初,是谁主张做此事,是你,是他,还是后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不是窦大都护首倡,他已经是西南的土皇帝,权力已极,或许会贪图钱财,却并无谋反的理由。真正要对大靖不利的是你和后夏,而窦大都护催你杀我,是要掩护后夏,把全部罪责推到你身上去。”
尹泰一愣,张炳道:“世子,此女跟您弄鬼呢,问了半天话,她一句不说,反而挑拨离间!世子,你千万不能叫她蒙骗了!”
尹泰听完,再次现出狠相,恶狠狠道:“好好好,不说是吧,那干脆我也别光说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