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大夫们或坐地上,或蹲着,将她围在中间,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托腮捋须,看她在一张经脉穴位图上比划,流畅讲解。
讲完,她又要开始示范,那些大夫又撸起了袖子,抢破了头地要她在他们身上试针,完全没有了第一天一个个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
而她的传授告一段落,大夫们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各自的本事,还有曾经治过什么病救过什么人的事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但浅灵没有嫌烦,反而跟一个老大夫学了正骨的手法。
卫晏洵一肚子强硬训斥的话都没了,目光也慢慢柔和下来。
他真正见识过的女子太少,一直都觉得让她们居于高阁,每日吟风弄月,琴棋书画诗酒花,万事不愁,远离危险,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而只有乖巧地待在家中,不添乱,不惹事,相夫教子,才是一个女子的正道。
可这一刻,他却惊奇地发现,那如同鹰鹫一般能展翅高飞、与男子同伍不分上下的女子,似乎也十分耀眼。
他定在原地,久久不能收回目光。
罢了,既然是好事,她想做就去做罢了。
他放下帘笼,转身便看到一个小兵光着屁股走过。
他脸色一黑,冲过去一脚蹬在那人腚上。
“把衣服穿上!再有光膀子瞎晃悠的,一律军法伺候!”
卫晏洵又回去,让人每天在浅灵的帐中备两桶干净的水以供洗漱。她的营帐附近,入夜不得说话唱歌,更不许讲荤话做荤事。
这么上上下下整顿了一遍,方才像个样子。
浅灵夜里回了自己的营帐,见床前的小几上放了两个红彤彤水灵灵的浆果。
边关一带,想见到果子可是不容易,何况现在还没到丰收的季节。
浅灵只当是阿东弄来的,说了一天话,她也累了,拿起一个便啃了一口。
帐子忽然掀起,卫晏洵走了进来。
浅灵眼睛睁大,果肉顶在腮边,有些呆气。
“我以为你还没回来。”
“我没回,你亦不能随便进来。”
她边嚼果子边说话的样子,有点可爱。
卫晏洵动不起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