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敌人假扮成我,以我的眉心痣取信于人,大军的溃败恐会从内而起。为防不测,我才决定掩去特征,‘泯然于众’。”
沈行复呵呵笑,恭维道:“怎会?齐将军相貌堂堂,如何能‘泯然于众’?想假冒你可是不容易。”
他又笑了几声,结果没人附和,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他偷眼去看祯和帝,却见祯和帝依然作震惊态。
他才有些不解,永国公忽然出声,身体微微后仰,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卫晏洵,表情与祯和帝如出一辙。
“你……你是……”
他没说出口,而是转头直直看着祯和帝。
祯和帝没说话,从龙案之后绕出来,沿着阶除一步步走下来。
他看似平静,但翻抖的袍摆却暴露了他的急切。
在众臣一头雾水的目光下,祯和帝走到了卫晏洵跟前。
他不苟言笑,上上下下地看着他,围着他绕了两圈,又再次看向了他的眉心痣。
“转过头。”
卫晏洵照做,祯和帝又道:“另一边。”
卫晏洵向反方向转去,祯和帝抬起手,在他下颌处慢慢摸着,最后在耳下三寸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月牙形的伤疤。
他的七儿子小的时候被蚊虫叮出了鼓包,生生抠出了一丝皮肉,留下了一个小而浅淡的疤痕。
那个疤痕,正是耳下的位置。
祯和帝隐隐颤抖起来,手握成拳,猛地背回身后。
他的眼光在颤动:“是你吗?”
卫晏洵垂下眼睫:“是与不是,都在圣上一言之间。”
祯和帝说是,他就是;祯和帝说不是,他就不是。
这是一个流落在外十多年的皇子的处境。
他的亲生父亲,大靖的帝王,有可能鉴于朝局稳定的考量,而放弃承认他的身份,而他也只有任凭裁决。
“哈哈哈哈哈……”
祯和帝大笑起来,与前些日子收复九州的开怀欢畅不同,这一次他的笑声蕴着沧桑,大家吃不准他究竟是高兴还是悲伤。
祯和帝笑毕,双手握住了他的肩。
“你是朕的儿子,你回来了!”
一句话,给满朝文武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