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的名儿叫六桂,是王爷贴身的奴才。王爷身子不好,但一直惦记乡君的救命之恩,老早就想亲自登门,说来晚了就没有诚意了,奈何身体一直不济。今日可算寻到机会能出来,一直在府门外等乡君回府。”
浅灵道:“我恰今日有约在身,何不问过门房,且进府来等?”
“王爷他……”六桂眼巴巴看了恭王一眼,“王爷怕姑娘不愿意,王爷性子就是如此,内敛,不善言辞,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六桂,休得多话!”
恭王似乎脸上有点挂不住,青白的脸色竟浮现一丝浅浅的红晕,容色也显得没那么寡淡了。
浅灵倒是知道他如此谨小慎微的原因,并不置喙,抬手斟茶。恭王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恭王抿抿嘴,良久道:“在水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挣扎,都在逃,但本王腿脚不便,越动就沉得越快,根本逃不了。湖里乱糟糟的,没人听得见本王的声音,没人知道本王在水里。本王以为,这条命就要交代在那里了,幸得乡君出手相救。”
浅灵道:“王爷多礼了,彼时人太多,我亦不知您在水中。您是禁卫军救上来的,给您施针的命令是圣上下的,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不管怎么说,乡君捡回了本王的命,本王就该回报。本王府上所有之物,只怕乡君都不缺,送了也没诚意,所以今日本王是为送承诺来的,乡君今后若有难,尽可派人到恭王府寻我,凡力所能及之处,本王必定为乡君做到。”
浅灵一怔,然后点头,随他去了。
她目光下移,落在了恭王的腿上,歪头打量了一眼。
“王爷的腿伤,可有见好的迹象?”
恭王捂着腿,神色黯然:“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本王……也习惯了。”
不似大多数人的回避,浅灵并无怜悯的意思,仍像对待一个正常人一样,直言不讳:“是怎么伤的?”
“那年,本王宫中的一个小太监忽然说,有人在重吾苑里看见一株千年古树开花了。因为听到关于父皇生死未卜的流言,本王想去树下祈福,保佑父皇平安回来。不料那个太监引本王到了地方,把本王推下了悬崖。”
“本王大难不死,但有一根尖利的树枝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