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复和程良硕见浅灵在水火棍前定住了脚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程良硕道:“义清乡君,为何击鼓?”
“鸣冤。”浅灵道,“我可以作证,十九年霜降之后,姜琢君离开了怀民县。”
姜云如惊惶地看着她,姜琢君惊呼道:“义清乡君,你为何这么说?我与你素不相识啊!”
话落,安氏已经扑了上去。
“贱蹄子!你在胡说什么?”
她双手呈爪状,直向浅灵眼睛挠去,就在将要碰到的那一刻,浅灵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往外一旋。
只听得一声嘎嗒,安氏张口惨叫连连,捂着手,因疼痛而渗出来的泪簌簌直掉。
“招惹别人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经不经得起报复。”
话是对安氏说的,她的眼睛却直视姜琢君。
姜琢君浑身发冷,又觉含冤苦楚,不知道浅灵要干什么。
“义清乡君,你尽管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妻儿。”
程良硕示意衙役抬起水火棍,让浅灵进来。
“义清乡君,你说姜琢君离开了怀民县,你可亲眼见到了?”
“是,亲眼所见。”
“在哪里?”
“我的故里,渭州清渭城。”
“细细说来。”
那段无论在现实还是在梦里,被她捋了一遍又一遍的往事汹涌如潮,她不必刻意回想,便能说清楚每一个细节。
“我家住清渭城南,母亲是医馆主人,祯和十九年十月初三,我的师姐在山中救了一个重伤的男子,将其带回医馆医治,与男子随行的还有另外一人,便是姜琢君。”
“那男子什么容貌?年龄几何?”
“那人年纪与姜琢君相当,但张了一把络腮胡,看不清口鼻。”浅灵道,“大人若需要,我可当场绘制一张画像。”
程良硕抬了抬手,便有衙役抬上一张几,并笔墨纸砚。
浅灵以笔蘸墨,很快绘了出来,由衙役上呈给程良硕。
程良硕初时仍是寻常,再定睛一看时,双目顿时瞪直,随即把锐利的目光投向浅灵。
“什么样?”
沈行复往纸上一看,捋着胡子的手立刻僵住了,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