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地启开了锁头,她的手握住了把手,准备打开那一刻,又紧急扼住了蓄起的力。
双边的门把上,几不可察地横穿了一根蛛丝般的银发。
只差一点点,她就犯大错了。
浅灵对着柜门熟虑了一会儿,重新把锁别上,钥匙放回原处,脚踩锦墩跃上房梁,一无发现,又跳了下来,左顾右看,又看住了老鸨的架子床。
浅灵伸着手,在床底一寸寸摸索着,忽然睁大了眼。
“什么声音?谁在里面?”
浅灵猛地惊起,一跃翻出了窗外,老鸨的声音随之而来:
“怎么了?在我房门口做什么?”
“妈妈,奴婢刚刚好像听见里面有动静!”
“什么动静?”
老鸨开了锁,推门而入,吸了吸鼻子。
“房里味道淡了,刚刚窗肯定开了。”
“会不会是刚奴婢拿屏风,让味道散了?”
“不可能,屋里有别人的味道,骗不过我的鼻子。快点叫人,把住大门,给我满楼满院地查!定要把小贼给我抓起来!”
“是。”
婢女一走,老鸨把门关上,看到柜门把上的银丝还在,又趴到床底下,摸了半天抽出账册,见仍是原原本本的样子,便大松了口气。
浅灵顺着廊柱滑下,此时楼中的脚步声渐密渐急了,火把更是聚成橙黄的光海,一下子就照到了浅灵脸上。
“在那儿!”
立刻就有两个高手跃上檐头,扑过来擒浅灵。
浅灵在檐上打了个滚,拔出袖刀刺伤了那人的手,翻跳而起,见又有人来追,连脚踢飞片片檐瓦,打在他们的胸口上、门面上,然后俯冲逃走,跳进了暗沉的角落。
“你们往那边,你们往这边,分头给我搜!”
声音似乎就在耳畔,浅灵喘着气,心砰砰跳着。
今日已经惊动,必不能善了,若叫淳王的人察觉了自己是来偷账本的,从而把账本转移地方,那就糟了。
她必须做点什么,掩人耳目。
浅灵脑筋不停歇地转动着,花船上的声音再次悠悠入耳:
“……这是在找什么?这么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