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楼飞穿着一身布衣短打,抬手给他倒了杯茶。
“你既知我在躲,为何还要找来?”岳楼飞说话不客气,“我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们这些官场的老油子。喝了茶便走吧,别再来了,你个醉心仕途的姬狐狸。”
他仍是笑:“我是姬狐狸,你便是岳老狼,最善猎杀大家伙,狐狼携手,何愁不成事?”
“我已是白丁一介,你有事找别人去。”
“不不不,这件事只有你岳楼飞能做,旁人都不能。”他说,“圣上有意御驾亲征,征伐赤突,我也领了使命,这件事必须你来参与。”
他说完便叹了一口,语重心长地,与岳楼飞推心置腹。
“老岳,我知道你这些年的报国之心,已经叫朝令夕改、诡计多端、变化无常的官场权斗冷得差不多,但今时不同往日,圣上已经收拢大权,一言九鼎,不再是被薛氏挟制的傀儡了。”
“今上虽称不上仁君,却是雄主,这些年,他轰轰烈烈做了许多事,此次更意在边境安宁,大靖四望无敌。他很看重你,知道你以往在边关吃了多少苦楚暗亏,更清楚你的忠心与抱负,你若能再次出山,必然能成一番千秋功业啊。”
他苦口婆心劝了许多,岳楼飞只是望着虚空,无奈地出声。
“姬相。”
声音里似有轻微的叹息。
“我六十了。”
“我知道,我不过比你小一点,今年也五十七了。”
他舒朗而笑:“但年岁又算得了什么呢?‘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一介文人,尚且身子硬朗,何况岳兄呢?我可记得,你可是能单手举鼎的神人啊。”
岳楼飞露出一丝浅笑:“我若与你一般,儿孙已经长成,族亲繁茂,不愁后路,我当然也可以撒手不管,随自己‘壮心不已’去。”
“你未至五十就已经当了祖父,我却五十五岁才有了自己的孩儿,我女儿今年才五岁,天真烂漫,稚嫩无比,女娃娃一天一个样子,叫我怎么忍心离开她那么久?”
岳楼飞说起爱女,满脸的柔慈无奈,他顿时好奇:“你竟有千金了?怎不叫我看看?”
岳楼飞站起来,说了句稍等,便往屋里去,片刻便出来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