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徒留房中一片狼藉,所有人心有余悸。
姜琢君父子一个比一个惨,已经爬不起来了。
安嘉轩和冯家玉也成了一对呆头鹅,坐在地上呆呆愣愣,许久缓不过来。
林蕙拿帕子捂着鼻子,喊了人进来把父子俩抬回床上,又让府医过来看伤,细细伺候着。
她自己则回了房,换上深色的衣装,披上黑色的披风,戴上兜帽,悄悄地从角门出去,不多时就到了珍宝阁的后院。
丛老喊人来领她进去,赵跃也在,他正横卧在榻上吃花生。
林蕙一进亮堂的屋子便摘下兜帽,问道:“丛老,现下该如何做?姜琢君犯了众怒,只怕保不了了。”
丛老道:“事发突然,还未收到主上的指示。”
林蕙用力把手搁在桌上,冷笑:“再保下去,只怕我也要受牵连了。叫我说,从一开始主上就该让他自生自灭,我把姜家看得牢牢的,他还能自己跑出去惹翻长公主,整日被一个臭烘烘的瘫子喊夫人,我真是做梦都要恶心醒。”
赵跃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主子为了那点子恩情,把我们两个都祭出来,结果呢?他自己不争气,神仙来了也白瞎。”
丛老捋着胡子道:“也不全怪他,谁能料到岳浅灵有这样一重身份,主上当年在渭州遇到的人家竟然是岳楼飞的亲眷。草莽变成了老臣之女,尤其朝廷还亏欠岳楼飞良多,不好办了,不好办了啊。”
“大宛使臣未走,这几日圣上必不得空处置姜岳之间的恩怨,再等两日,等主子来信再做定夺。”
林蕙啐道:“还等,再等下去我也要死了!你是没看见洛重河在府里发了什么疯!”
丛老笑:“蕙娘子,放心,以你这些年的功劳,就是被打入死牢了,主子也会给你找个替死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