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我从未想过害父皇!我是要弄死你们,可我要的是父皇好好活着,我要他亲眼看见,他所厌弃的、冷落的、忽视的那个人,才是对他最忠心最敬慕的儿子!我要他亲口,心甘情愿地,封我为名正言顺的太子!”
“卫晏洵,自始至终,我恨的只是你!都是你!贱人生的贱种!”
败寇之言,何须入耳?但他咒骂的是周皇后,卫晏洵目光一冷,铁拳对着恭王的胸腹狠狠揍下去。
他的拳头蕴着内力,十成力可以打碎熊瞎子的头颅,此刻他只用了三成,便打断了恭王的胸骨。
“这一拳,是打对我的母后不敬。”
“这一拳,是报你毒害我之仇。”
“这一拳,是为你离间我和浅灵,致我与她离心离德,分道扬镳。”
一连三拳,直打得恭王口喷鲜血,气息奄奄,虚着身子往下滑。
卫晏洵再次把他提起来按在树干上,恭王明明痛极,却张着血口哈哈大笑:
“我唯一的错漏,便是算不到你也重生了……咳咳……卫晏洵,老天爷果真厚待你,上辈子给了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出身,这辈子又留给了你前世的记忆,你说,何其不公,何其不公啊……你母亲抢了我母亲的东西,你抢了我的……”
他从废后身边来到养母身边,从出生到出宫建府,整整十五年,耳边日日听到的都是对祯和帝的崇拜,对周皇后、卫晏洵的咒骂与指责,不管背后的对错如何,不管周皇后与卫晏洵要占多大的责任,他耳濡目染,这些看法早就在他心中根深蒂固,无法消除了。
他以自己的父皇为傲,也像每一个孩子一样,渴望着父皇的关注与疼爱,为此他做过许多努力,但都无济于事,他通宵达旦为父皇备下的寿礼,甚至不及卫晏洵一个娇惯的求抱来得招人喜欢。
在卫晏洵面前,他的所有自尊心都被打得七零八碎。
卫晏洵,抢了他的一切,他的身份,他的宠爱,他的荣光。
卫晏洵冷冷道:“你就跟你的生身母亲一样,癫狂痴愚,只会一味怨责他人。”
废后关在冷宫的那些年,时常夜半狂叫、高歌,一会儿哭喊“贱人都得死”,一会儿又围着树转圈圈,欢笑着说“陛下来看我了,陛下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