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一声令下,钱芬芳和方秀儿立刻便手忙脚乱起来。
两人先将小姑子抬出正屋,搬到二房大丫几人睡的屋里。
免得待会儿赵媒婆到了,发现新娘子还躺在床上,事情岂不是还没干就已经暴露了。
大丫被钱婆子按到余冬玉刚躺过的床上,柔软的床铺,细棉布的床单,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那样的不真实。
以往在家里,她每回进小姑姑的屋子,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坏她的东西,被她责骂。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能坐在小姑姑的床上,甚至马上还要穿上,本该属于她的新嫁衣。
“阿奶要是小姑姑以后醒过来,生我的气,可怎么办啊!”
大丫想到小姑姑的脾气,还有她掐起人来,毫不手软的动作,小姑娘的声音里都透着丝不容忽视的颤抖。
钱婆子正要拿起嫁衣的手顿住,她深深地看向这个大孙女,似乎长久以来,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这个小姑娘。
她那瘦削的脸庞上,写满了担忧。
是对未来的焦虑,也是对小姑姑——余冬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惧。
她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缓和下来,“没事的,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主,你小姑姑醒来知道了,也不会说你什么。”
她像是头一回,对自己的孙女表现出慈祥和蔼的一面,声音里带着不自在的安抚意味。
“待会儿等你娘进来,让她打盆水替你擦擦。”
“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这小手、小脸蛋,总要擦干净些。”
至于赵媒婆那一关,她已经全都想好了。
等人一进院子,就让家里的媳妇们把她围起来,死活不让人靠近新娘子就对了。
只要大丫蒙上盖头,就不信赵媒婆敢上前取下来。
大丫不自在的将手往身后缩了一下,她刚从灶屋被娘亲拉过来,整个人都还是懵的,手指缝里全是生火时沾上的黑灰。
说她是这个家里的烧火丫头还差不多,充做新娘子是万万不行的。
她的嘴笨,心里知道这么做不应该,怕是会闹出乱子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劝阿奶和娘亲他们。
方秀儿在给大丫梳妆打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