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么,正好让你看个够……”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靠坐在床边,断断续续又聊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虽然都是姜海吟在说,但她已经不觉得委屈了,还说得兴高采烈,绘声绘色。
渐渐地,说话声越来越低。
邹言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眉头仍微微蹙着,像是还在为白天处理的民事案件感到难过。
脱掉衣服,用温热的水擦干净手脸。
这是照顾人的基本流程,他记得很清楚。
做完后,邹言出了卧室,啪地摁下开关。
白炽灯照亮客厅,也照出了一片狼藉。
傍晚时,他没看见人,发现车又停在车位上,打电话给小学那边,得知儿子被一位姓陈的女士接走了。
他以为,姜海吟还是不愿意住在这里,而是选择去了陈家。
其实他完全可以打个电话问一问,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害怕,过于紧迫的追问,会加速对方的反感,从而造成一系列不好的后果。
是的,他把自己的情绪定性为害怕。
他能忍住不打电话,却忍不住骨血里翻涌起的暴戾。
久违的不受控制,近期频频发作。
他几乎毁了整个客厅。
幸好,当时关着灯,姜海吟心情又不好,并没有发现。
否则,她大抵会感到恐惧吧?就像之前……
邹言捏了捏眉心,开始进行清扫。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忽然有了那么大的转变,说实话,他无法理解。
多年前,姜海吟趴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爱意,为了爱他,甚至愿意犯罪,可还是逃了六年,重逢后,也没有能够接受全部的自己。
现在,他已经不敢再来一次了。
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平和,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他很珍惜。
当然,姜海吟的种种表现,他并不是没有感触。
他能感受得到,自己是高兴的。
收拾完所有碎片,丢进楼下的垃圾桶,夜风迎面一吹,邹言忽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