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老一辈又不是动不了了,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辈冒险,这并不是一件多么让人舒心的事情。
这里没有其他人,他索性也不要端着那些架子了。
而季莹莹则还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自己的大徒儿,已经元婴了?
是啊,自己早该意识到的。
被先手贯穿肩膀失去一臂,在剧毒的不断侵蚀下强势废掉元婴巅峰品质的傀儡,除了书航也是元婴,还有其他可能吗?
震惊之余,紧随其后填满心头的没有自豪与骄傲,而是仿佛心中最柔软的位置被扎了一针。
“师兄,你只知道书航可敌元婴,可你有了解过他的修行方式吗?”
“这孩子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每个晚上偷偷躲在小竹峰后山的山洞里,我亲眼看着他身上的皮肉一次又一次炸开。”
“满身都是血,我亲眼看着,却也只能看着,看着他因疼痛嘶吼,嗓子都哑了,还是倔强爬起,早上再若无其事的当好一名大师兄。”
“他已经承受太多了,这次,真的就非他不可吗?”
季莹莹双眼也红了,两人对视仿佛两名深度红眼病患者。
陆柯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季书航已经同他坦白了。
这一个月他也曾试图帮助季书航改进功法,亲自尝试过,更能明白检查十多年下来修行至元婴需要经历何种折磨。
陆柯早猜到师妹会前来质问,自认为摸清了对方性子,定然是要打闹一番,所以为此准备了无数套自圆其说的方案。
可万万没有想到季莹莹这次来会选择打感情牌,陆柯无数话语堵在嗓子眼。
什么会尽全宗之力为之铺路,说不出口。
铺的什么路?死路吗?
陆柯攥紧了手心,手心中是被汗水浸湿、泡烂的一张纸条。
纸条是一个月前下山前在摇椅下发现的,上面记载着季书航详细完整的计划。
很绝,对自己绝,对敌人也绝,唯独对宗门,只要计划成功,再没有更好的可能,哪怕只成功一半。
大门再次被推开。
“季师兄,你不能进去。”
“行了,我再不进来,这大殿恐怕就留不住了,重修一栋多花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