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湛的目光漫不经心的从崇月的身上划过,见她跪得笔直,手上那株光秃秃的红梅枝倒是显眼。

    齐德元侯在陛下身边,见情况有些不对,赶紧眼神示意小李子帮着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收拾了,然后带着人头也不回的就退了下去。

    还不忘顺带着把站在一旁,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云苓带了下去。

    梁崇月到了养心殿后没一会儿,殿中就只剩下了她和渣爹两个人,渣爹还在喝茶,一副刻意没看见她的样子。

    梁崇月也不急,手举枝条跪在那里,一项项的列举自己犯下的错事:

    “儿臣有罪,不该以养病为借口瞒着父皇前往边关,不该让父皇为儿臣忧心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

    梁崇月声音不大,还能听出虚弱来,身上的披风还没解下,整个人就像是被披风裹在里面,瞧着娇小又可怜。

    在边关这四个月里,梁崇月刚开始还在意自己的脸,后来忙疯了,除了吃饭和睡觉,连澡都不洗了,更别说在意自己的脸了。

    要不是从小就刻苦练武,梁崇月都不见得能在边关撑得下来。

    梁湛侧目看向自己这个最像他,又最不让他省心的女儿,又爱又气,手上的茶盏高高举起,又看她跪的太近,又缓缓放下。

    梁湛心头郁气未消,下颌角绷起,忽得起身从龙椅上下来,走到崇月身边,直接伸手拿过她高举起来的长枝抽在了她的身上:

    “朕的边关有大军数十万人,一个小小的越国也值得你亲自前往?”

    随着渣爹暴怒的声音,落下的还有长枝的抽打,梁崇月躲也没躲,任由长枝落在自己身上。

    身上的披风还没解下,渣爹就算是把这长枝给抽断了,她也不疼。

    梁崇月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渣爹发泄心头怒气,心中开始计算着渣爹多久才会消气,来测试一下四个月不见,渣爹的底线有没有突破。

    梁湛挥动着长枝抽打在崇月的披风上,披风上的金线都被打的炸开,就像是他挂在书案前的那枚小香囊。

    梁湛看着炸开的金线,沉默片刻,将手上的长枝扔下,冷哼一声,回到了龙椅上。

    梁崇月看了眼面板上记录的时间,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