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梁崇月睡得极沉,梦魇倒是没有再出现,梁崇月看见了更为让她难受的一幕,她所有在意之人全都倒在了血泊里。

    她和渣爹站在尸山血海之上遥遥相望,看不清渣爹脸上神情,她想靠近渣爹,两人之间像是凭空多出了一道屏障,她冲不破。

    只能看着渣爹手执长剑,像是个不会累、不会疲惫的机器,将冲上来的朝臣们一个个砍死,死去的朝臣一段时间后,又会再次站起来,冲着渣爹猛冲过去。

    梁崇月从背包里拿出长剑,却怎么都砍不破这道屏障,看着渣爹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一道道的砍得渣爹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明黄色的龙袍,已经成了血衣,梁崇月已经将神剑砍出了裂痕,都冲不破眼前这道屏障,亲眼看着渣爹倒下,眼前的屏障忽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梁崇月立马提着长剑朝着那群连渣爹尸骨都不放过的朝臣冲了过去。

    明知这些朝臣死后会复活,梁崇月拼死守在渣爹的尸骨之上,身边的朝臣死了一次又一次,梁崇月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没了知觉了,只会麻木的抬起,挥动,砍杀

    无止境的循环着,直到她倒下的那一刻,她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劲装不知何时变成了龙袍。

    她最后实在是砍不动了,梁崇月只能趴在渣爹身上,用身体护着渣爹的肉身,至少在她死之前,不愿看见渣爹贵为九五之尊,平日里最是在意颜面的一个人,死在这些朝臣的撕扯下。

    “父皇、父皇”

    梁崇月嘴里念叨着父皇,猛然惊醒,身上就像是水洗过一般,不必身边人多言,她也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梁崇月侧目向周围看去,看见了二舅舅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平安和燕阳就守在一旁,平安见她醒来,脸上的满是欣喜,转头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燕阳眸中一闪而过的震惊之色,也没逃过梁崇月的眼睛。

    “月儿你总算是醒了,你昏迷了十天,高烧了十天,快把舅舅吓死了。”

    梁崇月扯起一抹微笑看向二舅舅,安慰道:

    “老毛病了,前几日太忙,没好好休息,不妨事的。”

    梁崇月刚说完,就听到营帐外头传来了狗叫声,下一秒,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狗就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