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
这侯府的事哪件逃得了老夫人的法眼,昨日发生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派人过来问一声,就足以证明她不会管这摊烂摊子。
白燕朗夜里没有回来,直接宿在了书房。
乔姨娘这边实在想不到办法,只能神色恹恹地清点着自己的嫁妆。
乔家给的嫁妆不多,但这些年除了银子,她也攒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加起来折算成现银也只有五千两,与一万一千两还差了一大半。
她急得嘴角都长了两个燎泡。
想回娘家求救显然是不可能的,乔家现在是她大哥当家。
大哥是姨娘生的,与她同父异母,她娘早些时候就得病没了。
当年也并非她上赶着给人做妾,若不是有次偶然听到大哥与他爹的谈话,她怕是早就被他们送给了当时已经年过六旬的户部尚书做了妾。
都是给人做妾,她自然要矮个子里选个拔高的。
因着这事,她大哥大嫂到现在都不怎么待见她,要不是她在侯府得宠,怕是他们早早就与自己断了关系。
桌子上堆积着值钱的金银首饰、一些银票、房契和地契,刘婆子心中粗粗估算了一下,也替乔姨娘头痛。
见乔姨娘盯着那些东西神思恍惚,她眼珠一转,俯下身子,特意压低了声音道:“姨娘,您手中拢共就这么多私产,若是都给了出去,日后几位小姐少爷娶亲嫁人您又拿什么出来给他们撑体面?”
“那你说该如何?”
乔姨娘闻言回过神来,一脸希冀地看着她。
“四小姐与夫人不是不在府中么,那庄子的地契想来也还在屋里,不如——”
刘婆子话还未说完,就被乔姨娘厉声呵斥:“住口!”
“奴婢只是说说而已,姨娘息怒。”
刘婆子被她吓了一大跳,立即低头认错。
“那庄子价值两千两,若是陆氏告到官府,那可是流放三千里的重罪!”
刘婆子跟着她来永宁侯府已经十八年,儿子与自己的陪嫁丫鬟成了亲,现在在自己的一个铺子里面当管事。
乔姨娘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脸色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