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陆氏正准备梳洗,看着床边穿着中衣正准备躺下的白燕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疯?”
“以前你们总说我立身不正,宠妾灭妻,我这不准备改邪归正,重整家风么。”
白燕朗主动收拾好床铺,自己躺下后朝她摆摆手,“你快些去梳洗,为夫给你暖被窝。”
“你还给我暖被窝?”陆氏冷笑一声,定定看着他,“我告诉你,你别想打我闺女的主意。”
“是你闺女不也是我闺女么。”白燕朗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告诉你黑心肝的,你要是敢打我闺女的主意,我就让我兄长他们打断你的狗腿再同你和离!”
“你瞧瞧你,怎的总是将这话挂在嘴边。”
白燕朗是真的想拨乱反正,但奈何闺女不信他,夫人也不信他,他气得不想与陆氏讲话,干脆背过身去,留了个黑漆漆的脑袋对着陆氏。
“毛病!”
陆氏骂了一句,转身去妆奁前拆着头上的发簪,那支玉镶红宝石簪子她拿在手里摩挲着,许久都不舍得放下。
一夜好眠。
白燕朗醒来时,陆氏还在微微打着鼾声。
白软的面庞没了平日的张扬凌厉,看起来娇软可人。
他定定看了她一会,才轻手轻脚地起床。
李贺已经在门外候着,嘴里还打了个哈欠。
白燕朗穿戴整齐出来,看见他便道:“一会将我的那块渚玉壁佩拿去寻宝楼当了。”
“主子,那可是老侯爷冠礼时送您的。”
那东西,自家主子时常拿出来欣赏,非重要场合他都舍不得佩戴,现在说要当掉,可把李贺吓了一跳。
白燕朗想想也是有些舍不得,挣扎片刻,“那便将我房里的那套徽砚拿去当了吧。”
“您这是?”
李贺有些不解他的意思。
现在他手头没了私产,但也还不至于到典当的地步。
“我有用。”
今日要上衙,白燕朗简单对付了两口早膳,便匆匆出了门。
下朝时,李贺将徽砚当的贰佰两银票给他。
“走,去簪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