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能说什么?
说“不行”,他没那个立场。
说“可以”,显得他窝囊。
但他内心是很恼火的,咬了咬牙,把杯子里的洋酒一饮而尽,眯眼盯着程儒言。
程儒言知道他不服气,不去激惹他,笑着把洋酒一整瓶拿过来,又为他添了半杯。
“这个圈子,分分合合很正常。我是真的挺喜欢宁稚,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萧让握着酒杯的手,收拢、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他愠怒道:“她答应你了么?”
程儒言笑:“我还没跟她说。”
萧让手松了松,后背往沙发椅背靠去,下巴微抬:“说回正事。”
“你说。”
“reote在美国加州有一家氢能发动机企业,一个月前,数十名工人因为设备安全问题发生了工伤事故,他们从加州劳工组织找到一名专攻工伤案件的律师,向reote发起了高达二十亿美元的赔偿。reote现在想从国内聘请一位持有加州律师执照的律师前往加州,与当地律师团一起处理这个案件。”
程儒言放下酒杯:“金诚在加州不是有分所么?找不到一个华人律师跟进这个案子?”
他国内案子多,实在不想为了一个案子跑美国,且这个案子还通过了劳工组织,跟美国的劳工组织打交道,让人头疼。
“你跟美国劳工组织交过手,有经验。”萧让知道他在担心什么,“reote给出的酬劳是——赔偿差额的百分之十。”
也就是说,如果程儒言能把索赔金额打下来,比方说,从二十亿美元的赔偿金打到十亿美元,那么他的酬劳最少是7亿人民币。
酬劳属实吸引人,程儒言摸着下巴,考虑半晌,拿起酒杯,和萧让碰杯:“行,这个案子我接了!”
……
萧让和程儒言喝了不少酒,下车的时候,身子有点晃。
代驾小哥扶住他的手臂:“客人您没事儿吧?需要我扶您上去么?”
萧让拨开他的手:“我没事,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他晃晃荡荡地往电梯间走,一进去,就按住了电梯门框。
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