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请了好几家兄弟企业帮忙,烫洗、熨整搞了好几次,然后并无卵用。
热色剂配的很牛逼,高温和水洗都拿这些色彩没办法。
本来应该送去春季广交会的展品,不得不临时调整到了秋季。
这批参展衣服的几家上游生产企业也都傻了眼。
要是旁的失误也就罢了,就算你破几个洞,打了补丁也有人要。
但这种乱七八糟色彩的衣服,这年月谁敢穿?
再说也太丑了!
上头给利峰厂算了一笔账。
这套衣服的计划成本是十九块五毛,出口价格是三十六块多,换成美元大约是二十块左右(查到的汇率是18)。
哪怕利峰厂按成本赔,也要赔二十五万三千五百块!
厂里顿时闹开。
都说这是缝纫车间的业务,不能把其他车间也捎带上。
可就算老廖把缝纫车间卖了也不值那么多。
整个车间最值钱的是三十五台缝纫机而已。
这事老廖无法解决。
下头吵得他头疼不已,到了最后他索性找了关系想远远的调出利峰厂,哪怕是去一个冷衙门思过也行。
街道派人刚接手利峰厂,就提出了分割计划。
债务算在缝纫车间头上,先单独拆分出去。
也是在和稀泥。
但缝纫车间的职工们,尤其是那些关系户哪里肯干,先在街道吵了半天,最后索性跑到进修班来堵老廖的门。
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你廖远峰也别想走!
廖远峰被校长叫去解决这个事,张宏城在吃晚饭的时候才见到万分憔悴的老廖。
张宏城微微摇头。
就廖远峰这种瞻前顾后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做一把手。
到了事发的第三天,关于利峰厂的八卦有了一个新的进展。
缝纫车间的职工忽然之间大缩水!
职工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在短短两日之内,一百多人的缝纫车间就只剩下了三十多个人。
其他几个车间的主任一连开出了很多从缝纫车间借调人员的单子。
三班的同学们都无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