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郡城外东码头仓房巷。
在码头上监了一天工,还用鞭子抽了好些个苦力的钱七有些疲惫的走进了他们在东码头上的老窝,然后打开一个钱匣子开始数。
大多数是铜钱,有的沾满了汗与土混合在一起的污渍,有的还带血。
还有一些碎银子。
钱七却数的津津有味。
数银子的感觉最好了,要是哪天能数到手抽筋,才是最美的。
没多久,钱七手底下的五个兄弟陆续到来,最后来的两个还提了大包的酒菜,打开一一放在桌上。
有荤有素,有酒有菜,倒也挺美。
但只喝了一口酒,钱七就呸了一声骂将起来,“特么的,今天被日头暴晒了一天,才赚了一两六钱银子,这苦哈哈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几個泼皮打手看了一眼没说话。
一天一两六钱银子还嫌少?
码头上的苦工,辛苦一个月还赚不到这个数呢。
“七爷,要不要找邓香主走动走动,换个差事?”
说话的泼波直接被抽了一个脑瓜子,“其它地方的差事是好,银子多,但你觉得七爷我能守住吗?我没点星,只能靠这身狠劲给他们干点脏活苦活了。”
闻言,另一个泼皮忽地笑道,“七爷,你莫不是又想再来一回那事了?”
独眼狼钱七独目一睁,别有一种渗人感,“那你找好合适的目标没有?现在这机会难得啊。
若没那邪魔出现,将郡卫、衙门里的人手,甚至是道院弟子都派出去了,我们也没这胆子。
这样的机会,不说百年一见,十年有一次,就不错了。
你说,人生有几个十年啊?”说话间,这钱七竟然感慨起来。
“是是是,人生有几个十”
又是一记脑瓜子,“我问你这个了吗?目标?踩好点没有?”
“踩好了,已经踩好了两家了,就等七爷你选了”
闻言,钱七笑了起来,但笑声却嘎然而止。
因为钱七忽然间看到,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斜倚在门边上抱臂而立的青衣人。
更诡异的是,这个青衣人隐隐乎乎的,看不真切,只有歪头就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