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跟在村长身后的年轻人,八成是陆彦翀来了。
可他没有出现,甚至没有让裴望渝发现他的存在,悄无声息地出手,眼看着自己带裴望渝离开。
离开寨子之前,程京南还有一瞬的紧张,万一陆彦翀拦下他的车要带裴望渝走,他该怎么办。
然今晚的走向还是跟赛车那晚一样,陆彦翀再一次地深藏功与名,好似以前那个不择手段的瘟神,一夕之间被下降头,完全变了个人。
一次这样,程京南或许拿不准陆彦翀在想什么,两次这样,他要再想不通,也枉费他跟陆彦翀斗了这么几年。
那个瘟神把他当初的话听进去了。
他学会了尊重。
从只要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变成了知道进退,给足裴望渝时间和空间的理智选手。
就是这种认知让程京南一瞬醍醐灌顶,他惊觉,其实他不怕陆彦翀不择手段,甚至,他还希望陆彦翀不择手段。
他怕的是陆彦翀学会了克制。
因为陆彦翀的不择手段会把裴望渝推得更远,而学会克制的陆彦翀对裴望渝来说,杀伤力有多强,大概兵不血刃就能让裴望渝鸣金收兵吧。
他在裴望渝心里住了十年。
不是十天,是春夏秋冬来回更迭了的整整十年。
仅凭这一点,他就不可能跟陆彦翀在同一起跑线上。
程京南比谁都明白。
管得今天来的是不是陆彦翀,程京南都不得不承认,他怕了,他等不起裴望渝考虑的时间,解药的事,赛车的输赢,还有今天的解围,他怕裴望渝知道后会心软原谅。
那时,他就真的毫无翻盘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