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
不过她只流泪,并没有哭出声。
两个堂姐倒是一直闷着头哭,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不是怀疑她们姐弟间的关系,但我知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在堂哥生病的这两年里,两个姐姐掏钱又掏力。
如果有个盼头倒还好说,关键看不到一丝希望,而且,她们也已经结婚成家了。
堂哥的去世,对她们来说,既有悲伤,但也夹杂着一丝解脱。
仅是看了一眼后,我随即和两个堂哥以及村里的两个长辈一起,在门口静待客人到来。
很快,第一波客人就到来了。
接待流程很简单,由我和堂哥们先上前接过黄纸,再由长辈们引入院内吊唁。
吊唁的时候,亲人恸哭,唢呐和鞭炮齐响。
等最后一波客人到来,时间也来到了上午十一点。
然后由大总(司仪)指挥,唢呐人员走在最前面,两个堂哥抬着供桌跟随其后,负责抬棺的十数个青壮年又在其后,堂嫂和一众哭灵人则在最后面,出殡队伍慢慢集结成型并缓缓走出了门口。
以前,我经历过出殡的场面,但印象都不太深。
可能这一次是送堂哥的缘故,我也被唢呐声感染,不由泪湿衣襟。
堂哥的墓地并不远,就在村北头的地里,也就五六百米的距离。
但出殡不宜快,还讲究走三步退一步。
意思就是亡者即将永远离开家,给他的灵魂留下充足的时间用以缅怀和留恋。
所以,在前二百米的时候,差不多走了将近二十分钟。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大总让我去给唢呐人员封红包,让他们加快步伐前进。
因为唢呐团走在最前面,由他们掌握着出殡队伍的行进速度。
给唢呐封红包,也是自古传下来的老规矩。
在这个年代,传统手艺人还是很吃香的。
就像曹老头,只要外出打家具,东家不仅管茶管饭,吃饭的时候,还会将曹老头推到上座。
我没敢怠慢,不仅上前封了红包,还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诚意已到,唢呐师傅随即心领神会,不仅放开了脚步,吹唢呐的劲头也更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