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燕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如意,“啥事?分家啊,还能是啥事。”
顾如意懒洋洋地斜躺在床上,连鞋都没脱,点起一根烟,说:“这事我看以后再说吧,现在住一起不挺好的吗?真搞不懂你的心里咋想的。”
“好个屁好,一家子混在一起,每年辛苦挣来的钱都交上去了,你头里面装着屎啊你。”黄春燕低声骂道。
“那尔容挣的不比咱们少,每个月不也是交给爸了吗?再说了,爸妈的药钱,还有元元上学的钱,可都是尔容给的。”
“所以分家后就能说得过去了啊,咱们分出去,尔容不理所应当来养活老人吗?元元上学能花几个钱,再说才上了一年,大不了还他呗。”
黄春燕眼珠子一转,走过去坐在顾如意旁边,温柔地理着他的头发,说,“小玲家靠近麦草场的那块地就挺好的,我也问过了,他们愿意兑换,咱们到时就把院子修在那儿。”
“天天分家分家,那我问你,咱打工去了,元元谁照顾?”
“元元现在大了,又不需要喂饭,又不需要哄睡觉,能照顾个啥,就每天做饭多一碗水的事。”
顾如意烦躁地掐灭烟头,不再说话。
黄春燕哼了一声,说:“反正今天你必须说这事,你要不说,我来说,反正我不怕得罪人。”
说完,她就气呼呼地出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惠英说去年的菜籽还有点,让顾如意吃完饭拿去榨了,让她下午做上些油饼。
她的原话是这样的:家里还有点白面,尔容难得回来一趟,这次回单位,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回来,在外面不比家里,炸上些油饼让他带上去吃。
看吧,平日里做个饭都小心翼翼怕费油的人,为了自己的小儿子倒是想起炸油饼了。
他们也为了生计出了好几次远门了,怎么从来没见过哪次给他们炸油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