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
锋利深邃的眉眼间,戾气如同此时夜幕降临下的黑暗一般蔓延至深,是一点都看不出可怜样,凶样还差不多。
江声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他是想要这样弄脏朝晏,哪怕只是一件衣服。
不过最后,他还是收回了手,还有些别别扭扭的将手藏了起来。
他和朝晏都是时空管理中心的组长,他们站在同一高度,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虽然是装出来的,但就是有种差了对方一等的感觉。
啧,早知道就不装惨了。
丢人,真丢人。
朝晏并不知道江声的想法,只是看到受伤的青年收回手,还藏起了那只脏兮兮的手。
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心软了一瞬。
江声正别扭着,一抹无垢的白出现在他眼前。
“擦擦。”
朝晏的声音比刚才要近了些,温热的呼吸似乎都渡了过来。
青年顺着那一抹白看去,男人手背近乎雪色的皮肤下方,细长脆弱的黛青色脉络交错。
他的视线又回到那白色的手帕上,褶皱堆叠,像是一朵开在指尖的白色蔷薇。
接过手帕,江声正准备擦脸的时候,嗅到了一股幽然沉静的木香,交织着薄薄的玫瑰香,好似开在林中的玫瑰,也开在他的眼前。
他默默放下手帕,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儿?”
坐在副驾驶的方助理觉得,这小江先生是见到朝总在,知道有人撑腰了,不怕了,刚才在电话里那叫一个可怜啊。
朝晏的视线再次落在江声手臂的伤上,声音淡淡的:“先去医院,把你的伤处理一下,再做个全身检查。”
江声装这个惨是别有目的,去医院还玩个毛啊。
他压低声音,有些可怜的说道:“可以不去医院吗?我爸妈都在医院躺着,我要是也进了医院,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朝晏想到江声的家庭情况,思索一瞬,看向前方:“打电话给刘医生,让他去东岭堂一趟。”
江声偷偷将手帕塞进了书包侧兜的同时,低声吩咐系统:【008,从现在开始,这辆车里面,除了朝昱,打给其他医生的电话,一律屏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