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遵旨。”
有美人老婆陪着,江声简直就像是被捋顺了毛的猛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慵懒散漫的气质。
李公公等近身伺候的人,也觉得有朝大人在,这差事都轻松了不少。
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过完元宵开朝,江声又被奏折淹没了。
十七的那日下午,青年正靠在朝晏肩膀上看奏折,登闻鼓的鼓声在寒风中响起。
“来了。”朝晏微微偏头,缱绻幽深的视线落在对方的侧脸上。
江声立即坐直身躯,云淡风轻地开口。
“爱妃,帮你的夫君更衣。”
皇极殿。
江声从侧门进去的时候,满殿朝臣都站在各自的位置。
他突然看了一眼身后穿着侍卫服饰的朝晏,很是张狂地一挑眉。
朝晏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前方身穿锦绣龙袍的青年会突然回头。
看着江声那副肆无忌惮的模样,男人只觉得像是被六月的一场呼啸热雨,强势而霸道地封缄在这座华贵的宫殿中,雨后荒芜之际,野草丛生,在他的心间盈满隐秘晦涩的暗欲。
想把江声变成他的。
从此时开始,到白发耄耋,到枯骨相依的死后。
江声并不知道朝晏此时涌动混乱的心绪,他缓步走到皇极殿的那张龙椅前,姿态闲散地坐下。
珠玉垂旒轻碰撞着,发出极为清灵的声音。
行完礼后,江声懒散撑着侧脸,淡然问道:“是何人击登闻鼓?”
负责登闻鼓的官员走了出来,跪下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才半年时间,登闻鼓响了两次,还都手持万民书,这叫什么事啊?
“启禀皇上,击鼓之人乃是澜州的百姓,手持万民书,这些百姓要状告已经过世的何庆元何阁老大人。”
江旻负责的荥州,还有朝晏这次去的澜州,是江声精挑细选出来的两个典型。
这个何庆元,是先帝在时的内阁首辅。
到了年纪以后告老还乡,回到了他的故乡澜州松平府。
在当地,何庆元的何家有着四十万亩良田。
而这些田,都是不需要缴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