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不会在对方胡思乱想时茫然不知,原主却不行,甚至对这孩子的家庭状况都不见得如此了解。
若是没有额外留意,以何锦筵这般敏感的心思,一日日的相处间,只怕会时常觉得自己被冷落,被忽视,心态生变,逐渐扭曲也可以设想。
这样的扭曲足不足以让他做下那样的事,云子猗无法确定,但多少有些这方面的缘故,却是可以确信的。
原本剧情中的“何锦筵”自然有可怜之处,但原主更是无辜。
这个故事里,无论是赐下鸩酒的祁尧,挑拨离间的何锦筵,含冤而死的云子猗,同样涉嫌谋逆被幽禁的祁煦,甚至于同时失去恩师和密友,被帝王猜忌终身驻守边疆的卫彰,说到底,都是一场悲剧。
幸好,他获得了阻止这场悲剧的机会。
何锦筵这趟过来自是心满意足了,祁尧的脸色却不大好。
他对何锦筵还算亲厚,毕竟这是他的伴读,更是将来的左膀右臂。
可这会儿,却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了。
“先生待他倒是十分用心。”祁尧一开口,语气里便是止不住的阴阳怪气。
他这样的语气在两人还不甚相熟时云子猗倒是听过多次,后来关系亲近了,祁尧便极少这样与他说话了,难得听见一回,云子猗非但没半点儿不适,反倒觉得有趣又亲切。
“殿下怎么了?”云子猗轻笑一声,顺着他的话打趣,“莫不是吃锦筵的醋?”
祁尧撇撇嘴,没应承,却也没反驳:“只是觉得……啧,罢了,反正先生总是这样,对谁都这般好。”
云子猗便知道自己这玩笑话也说中了,偏过头,笑盈盈地注视着他:“锦筵心思细腻,若是不多顾着些,只怕心里要不舒服的,他年纪又小,殿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又不会拿他怎么样。”祁尧难得打断了云子猗的话,虽然理智上不愿多想,纷乱而酸涩的思绪还是一步步蔓延,在心头盘踞。
【先生分明就是对谁都一样的好……】
【若我没有太子的身份,不是理所应当与他最亲近的人,先生对我,又能有几分特别?】
云子猗微微叹息,哄好了一个,另一个也开始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