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面,除去受欺负外,也时常是众人嘲笑的对象。
哪怕只是在那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中都是如此,何况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天元宗呢?
郁迢从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云子猗收他为徒的闪光点,就连云子猗带他离开原本的宗门时,和他们宗主说的所谓“和他家中人有些故交”,事后也向他澄清了不过是借口而已。
而这个余摛锦,在被云子猗带回来前竟好像还是什么大宗门的弟子,只是因为受了重伤,才被门派放弃而已。
在郁迢心里,他的师尊这样强大的人,自然该是无所不能的,既然收了余摛锦为徒,就肯定会治好对方身上的伤。
他虽不知余摛锦从前的天赋和声名,可在他心中自己在小宗门中都是垫底的那个,又如何去和那些大宗门的弟子比?
哪怕只是一个照面,郁迢也已几乎在心底认定,自己比不上那人。
他便只能来试探云子猗的心意,以求师尊对他更心软,更怜爱,能多分给他哪怕一点点目光。
为此,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而云子猗也果然“中计”,睁开眼对上师尊无比心疼关切的目光时,郁迢面上虽是一副无比可怜的模样,心头却已经绽开了无数焰火,满是欢喜。
就算有了那个什么余摛锦,师尊也还是在意他的。
云子猗静静抱了他一会儿,感受着怀中少年的身躯逐渐回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到颈侧一片湿意。
他是哭了吗?
云子猗蓦地有些慌乱,忙去查看郁迢的模样,果真见对方早已流泪不止,只是死死咬着唇,不肯让自己发出泣音。
“外面冷,我先送你回房间好不好?”云子猗虽然有过带学生的经验,可这样正经带徒弟还是头一回,更不知该如何处理徒弟的情绪问题,一时手足无措。
“不……”郁迢的声音有些发闷,泪却流得更厉害了,“我想和师尊在一起,可以吗?”
云子猗无奈地轻叹一声,又勾起一点笑意,哄道:“可以,那你跟我回房间,好吗?”
郁迢这才止了泪,目光在云子猗眉目间无比温柔的笑意中停留许久,缓缓点了点头,在对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