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剧痛难忍,大舅开了农用车将她拉到县医院开刀并抢救过来的。
这一次,还是大舅发现了舅妈的异样,吃饭的时候,大舅发现大舅妈的口腔发黑,无精打采的大舅妈发黑的口腔已经非常明显了,但是大舅问起大舅妈这种情况出现多久的时候,大舅妈说她也不清楚,只是最近几天总是感觉浑身乏力,她正打算去村卫生所要两片药吃吃看呢。
“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呢,你去要什么药?”大舅即心疼,又感觉大舅妈不该拖了这么久都没告诉他一声她的身体不舒服。
“还能有啥,吃了不疼了,能下地了,就是好药。”大舅妈有气无力地回答。
“药不能乱吃,别想当然了,有病咱们就得去看病。”大舅当即决定带舅妈去县里看病。
“不去……”舅妈心疼钱,还固执着。
“去不去由不了你。”大舅心疼舅妈,他命令道。
大舅的语气就像在生舅妈的气,但舅妈从这语气中听出了关心,一时间来自身体内部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可那是一种正在被蚕食中的疼痛。
就像一群看不见的虫子,正在向她的五脏六腑出击与啃噬。
舅妈有种不好的感觉。
其实她有所感觉,这一次,她大概是扛不过去了。
她仿佛看到了死亡在向她招手。
之前也生过病,但从没有过这么糟糕的感觉,要死了的感觉。
大舅向徐子良借车,又把情况说给徐子良听。
徐子良感觉到舅妈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同时想到了雯欣,黑色的口腔,流行病的典型症状,虽然医院封闭,但这病传播得特别快。
徐子良知道舅妈能够忍耐的性格,到了她都忍耐不下去的时候,那情况肯定非常糟糕。
接到舅舅借车的电话,徐子良将车开得飞快,一路上,徐子良心中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见徐子良来到,躺在床上的舅妈想要坐起身和徐子良打招呼。
但她挣扎两下,明显起不来了。
舅妈脸上露出笑容和徐子良打招呼:“良子来了!”
这是平时最常听到的一句招呼,可这时听总感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