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薄一点的运动鞋,准备妥当,这才走出门去。
他的腿软软的,就像面条一样软,以至于他每一步都刻意让自己走得更稳当一些,到了楼下,他听到有动物的叫声,于是侧耳倾听,但分辨不出方向,仔细听时,动物的叫声又听不见了。
小区的空间突然间好像增大了数倍,太过安静,也是一件令人不安的事。
空房是如此之多,那些失去主人的,被房主遗弃的,或者是主人再也回不来的房子,空置房子的数量,已达到难以计数的地步。
小狗是黑色的,小黑去哪里了呢,出门一趟,徐子良没能找到小狗,端出去的面条又端了回来,晚上,徐子良吃光了碗里的面。
第二天,徐子良再次选择黄昏时出门走走,没有遇见人,但在街的拐角处,徐子良一眼看见一堆带着污血的皮毛,黑色的,早春的风吹着它,但不可能唤回它曾经的生命。
那是小黑,徐子良很懊恼,早知小黑是这个命运,怎么着他也会让它吃顿饱饭再离开人世。
找个地方挖了一个坑,徐子良将小黑的皮毛埋在坑里,算是对它歉疚的补偿。
饥饿的人杀了它,然后藏在某一个地方,正在贪婪的啃食着它的肉。
这是疫情来袭后的第一个冬天,总算过去了,第一个冬天,幸存者们还有食物,所以第一个冬天还没有那么难熬,真正的考验,其实才刚刚开始。
幸存者们把希望放在即将到来的春天,也许种子只是累了,它们休息了这么久,等到春天再度降临,春风自然会唤醒它们苏醒发芽的意识。
所有的种子都希望自己在春天里成长,没有一粒种子甘于沉寂与死去。
这是种子的天性。
幸存者们就在这样的信念下迎来了春天。
徐子良有个想法,等春天来了,他要回农村种地去,祖宗世世代代都是农民,种地是最务实的选择,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吃粮食的,没有粮食就没有了一切。
粮食短缺人口锐减的时刻,种粮,也是农民后代的使命感。
但有的时候,信念是盲目没有根据的,甚至像是精神鸦片,幻想的繁华,看不见悲凉的实质。
粮种呢?去哪里寻找粮种?就算有了粮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