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绝对能赶上外婆的葬礼。可父亲和外公不答应,他们说刚回到学校不要惹事,只用专心好好学习仅此而已。
还好,天上有雪在飘,一路上的车很少。
我赶到得挺及时。隔老远看见他们正在出殡的途中,哭喊声与丧乐音此起彼伏地交错。
插进队伍里,母亲在前面抱着遗照,低着头哭得梨花带雨,一点也没有大人样。反观外公与父亲,他们淡然得好像啥事没发生过,坚定得只有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我则背着书包,磨磨蹭蹭地跟在后边儿。本不想那么现眼,却被同在后面的同印叔看见。
“嘿,小坏蛋,你刚回来吗?快去前边吧,一会要哭灵呢。”
“是啊同印叔,不过我背着东西呢,站前边不太合适,还是一会到了再过去。
“这有啥,要不然你给我,我替你背着就行了。”
“那行,谢谢叔,我就先去了。”
实话实说,站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可既然有这个血亲在前的规矩,我也就不好跟外人面前说些什么。
到了跟前,家人们看到了我,但一个字儿也没张嘴蹦出来过。
直至到了村口,众人停下脚步,外公才招呼我去他身边,也就是外婆的棺材旁侧。
他让我跪下,听着后方一个请来的职业哭灵人替我说。
什么最疼我的外婆走了,什么辛劳一辈子为儿为女的,什么报答不了养育之恩呀。反正话有很多,我记不太住全部的。随后我退下去,换上母亲跪着,大差不差还是这一套嗑。
那么此番完事,我以为都可以走了,然则我们还得重新入队排好跪倒,边磕头边听那人念叨从一月到十二月外婆干了什么。
这些都是编排好的词,有些描述根本套不到外婆她老人家身上去。可别人都不说啥,我就只能也同他们一样予以认可。
“时间也太长了吧。”我嘀咕了一句。
“别乱说话,好好听着。”
听到有人回,我向身侧看去,是队伍旁看热闹的同印叔他妈,也就是曾经为令雯喊魂的神婆。
当然,我仅瞥了她一眼,却并未理会她什么。因为我可不是傻子,知道和这种自我的老人很难沟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