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不逃了。
废墟中,楚子航踉跄地爬了起来,透过弥漫的烟尘,他看见了芬格尔他们的处境。他必须去帮他们!他这样想到,尽管和芬格尔两人相处不久,或者彼此都带有不可言说的动机,但是楚子航明白,他们都是在帮自己。
不能成为拖油瓶,要战斗!战斗!去战斗啊!他的双膝在打颤,腹部处于剧痛中,那一拳似乎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打得挪移了位置,他不甘心的拄着刀鞘。
楚子航你可以的!你一定能做到!就当是为了从未见过面的妈妈,为了哥哥姐姐,为了帮助你的人,为了面前你最想要能与妈妈和好的男人。所有一切因你而起,自然也要由你落下帷幕,去吧,去战斗!去向神宣战吧!
他在心里说着先前重复的话。
他似乎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没人会对他说鼓励的话,因为在外人看来并不需要,他已经是成熟可靠的大人了,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鼓励的话只能自己对自己说,他只是心底男孩伪装出来对抗世界的表象。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雨帘之下,那个男人一手持着天羽羽斩,一手挥舞嶙峋的龙爪朝他飞奔而来。
“神啊!来吧!到我俩算总账的时候了!”他脑海里无端地响起这句话,像是曾经在似曾相识的场景里说过一般,他眼神狰狞,如怒目金刚,如狮子咆哮。
爆血在顷刻间完成,他的肌肉鼓动着隆起,龙鳞飞速爬上他的皮肤扣合,热气沿着嘴角溢出。蜘蛛切出鞘,寒光四溢,刀上刻着“蜘蛛山中,凶祓夜伏”,惨白的刀华沿着刀刃流落,他要完成自己的心愿,他要带这个男人回家!
“呵呵——”清冷的女孩声音突然响起,无声无息,围绕在耳前,可是他此时和暴走的父亲处于尼伯龙根之中,周围只有鏖战的芬格尔和酒德麻衣以及数量多到杀不完的死侍。
会是谁?是他的什么人?不!这不重要!是谁都不重要,专注!只需要专注!
他平举蜘蛛切,把眼光投向弯曲的刀线,雨珠砸在刀刃上,沿着刀背流向护手,黑白两色鲛鱼皮包裹的刀柄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冰冷的气息沿着手腕迅速行走。
“子航!拖住他!”淹没在死侍群里的芬格尔吼道,“有办法让他找回理智!只要你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