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世界暗处的龙也会睁开眼睑,这是新的一天。
呼啸的风声在黑石官邸的上空盘旋加重,那是直升机旋翼的破空声。
古樱的枝桠跟着摇动,庭院里又一次下起了粉色的樱花大雨。
零顺着绳索滑了下来,正好落在庭院中。
“我来晚了吗?”女孩的金色长发迎风起舞,虽然声音很清冷,却带着笑。
路鸣泽没有站起来,而是举起盛着琥珀色蓝李白兰地的酒杯向她示意。
削瘦的身影像一把钢刀似地坚硬,将彻骨的晨风迎面切开,这让男孩的面色雪上加霜,难以想象他竟然已经如此羸弱不堪,如果不是先前注射了银柱内的液体,恐怕他现在连嘴唇的血色都没有了。
扑面的樱花在他周身徐徐坠地,酒德麻衣默默地为他披上了一件裘袍,深灰色的绒毛拱卫起正中男孩那副平静的面孔。
“不晚,很及时,才刚刚开始。”
酒杯凭空出现在女孩们的手中,酒水缓缓地从杯底上涌。
路鸣泽笑着说:“姑娘们,我想这是我仅有的几次与你们同饮的机会了,这不是酒会,而是简陋的饯行宴,为我们的小鸟游和凸守。”
两只暹罗猫不知何时来到了路鸣泽的身前,也不打闹,它们只是互相坐立依偎着,安静地不像是猫。
“喝完这一杯,让我们去参加真正盛大的宴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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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石景山区,承恩寺。
雨下得不大,丝丝缕缕刚好能遮住山林,雨水沿着斑驳石墙上的黑瓦流落。
地砖的缝隙里长满了青苔,柏油路旁的绿植倒是齐整,像是有人定期就会来修剪。
大多数古寺藏于深山,而它却坐落在车水马龙的石景山区模式口大街。石景山区山明水秀,寺庙众多,香客往来络绎不绝,而承恩寺却庙门紧闭,不受香火。
只不过今天,人来人往的大街却格外冷清,没有行人,也没有摊贩,清脆沉闷的钟鸣在看不到尽头的街道上迂回,淅淅沥沥的雨不停地落。
皮鞋的踩踏声在此刻罕无人迹的地方显得格外清脆突兀,一身西装挺阔的男人撑着黑色的雨伞缓缓走近,看着面前斑驳石墙